直立行走的蛋与麦克斯韦

《星际迷航：发现号-极端措施》第36章、第37章节选

第36章是乔久、卢卡以及其他人对于Kodos是否已死的讨论，有宪法级进取号首位舰长Robert April出现。

第37章节选是乔久和卢卡的对话，包含卢卡对于已故女友的回忆以及对Kodos的看法。

这两章都是临近尾声的章节，个人觉得这本书最精彩的在于中间乔久和卢卡追捕Kodos的过程，但是这两章非常能体现两位主角的人设。DSC里PU乔久两集就便当，PU卢卡更是只活在台词里，正剧不够，小说来凑——

----------------译文-------------------

第36章

刚看到卢卡的时候，菲利帕·乔久还以为他死了。

“他怎么样了？”她一边说道，一边走近卢卡少校。他就坐在那里，背靠在石墙上，全身都是血污，制服又湿又破。跪在卢卡旁边的是特里·布里奇少尉，她看起来也同样疲惫不堪。她已经从外带急救箱里拿出了紧急真皮修复器，正在修复卢卡的左边侧脸，还用无针注射器给卢卡注射了一些药物。

布里奇回答道，“虽然他看起来很糟，但是不会死，中校。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就这样坐在这里，目前就只能哼哼气，动动手指。”她举起诊断扫描仪。“我觉得他没有昏迷，至少目前的检测结果是这样。”她强扯出一个微笑，举止动作甚至都十分勉强。乔久看着她脸上疲惫又悲伤的神情，她知道这个女人是在强撑着自己。

“我只是累了，”卢卡说，他的声音又轻又低。“要过一会儿才会昏迷。”

此刻乔久的忧虑才逐渐平淡下来。“很高兴还能见到你，少校。”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

他的语气中没有任何情绪，这都是因为他太疲惫了，所以他只想安静地坐在这里。他和布里奇都知道，眼前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解决，在一切都结束之前甚至容不得他们片刻的歇息。

“我们不知道这里还有多少人，”她说，“但是我们正在清扫整个地下网络，目前我们找到了22个人，要么已经被关押，要么就是找到了尸体。”她指向已经坍塌的隧道入口。“我们发现有一个尸体就在那个过道外面，埋在碎石下面。奥班农上尉和他的人可真幸运。”

“你再说一遍，”卢卡回答道。

乔久环顾地洞四周，她注意到星际舰队和平民部门的人员都在忙于各种任务，大多数都在洞穴岩架上俯瞰洞内的地面上，乔久知道那是阿德里安·寇多斯最后所在的地方。烧焦的岩壁和复合材料灼烧的气味可以证明，那一带是被爆炸摧毁的。

“铝热手雷，”她帮卢卡说了出来。“还剩一些，就在那里。我都不知道现在还有人做这种东西了。”

卢卡哼了一声。“不是他们做的。这些人做了20年的逃犯，那些手雷肯定是没用完的军火，要么就是被别的什么人带进殖民地的，或者被安全部队里的某个人暗中运进来的。”

“好吧，”乔久说，“他们没有把你附近的整个洞穴都炸毁，你还是幸运的。”

“我猜是算我走运了。”他指了一下岩架。“我觉得他们不会留下多少的，是吧？”

“我猜也是，但是庭证技术人员会负责全盘检查的。”

卢卡抹了一下侧脸，即使布里奇已经给他注射了药物，他也依旧能感到痛。他说，“在见到证据之前，我是不相信寇多斯死了的。”

“没有证据，任务就要继续，”他十分严肃地说。“经过这一切之后，除非有绝对充分的证据，否则都不能证明他已经死了。”他又向岩架上瞥了一眼。“如果他之前不在那里，那么我还要重新上阵，继续追捕他。”

“乔久中校。”

是克洛帕提舰长，他正沿着洞穴通道向她走来。和他一起的还有吉塞拉·丽贝罗总督和另一位身穿舰队舰长制服的男人。这个人大约四十多岁，又高又瘦，一头红褐色的卷发在乔久看来似乎比舰队规章允许的过长了一些。棕色双眼闪亮着舰队生涯长期经验中酝酿的智慧，但是乔久觉得他的眼神里还略有些顽皮。一个多小时之前有两架飞船停在了塔尔苏斯四号的轨道上，她猜这个人应该是其中一架飞船的指挥者。

“舰长，”她一边说一边向克洛帕提点头示意，同时注意到卢卡正在强撑着自己站起来。她问候了丽贝罗，然后才看向另一位指挥官。“我很抱歉，长官，我们之前没见过。我是菲利帕·乔久中校，在克洛帕提舰长的纳博讷号上临时任职。”

那人一边笑着一边和她握手。“哦，我很清楚你是谁，中校。”他伸出右手，“我是罗伯特·艾普尔，就职于联邦星舰进取号。”他的英式口音非常清脆，语调轻快活泼，给人一种青春焕发的感觉，与他外表的年纪完全不符。“正如我和奥罗宾多说过的，你在这里的工作非常了不起。”随后他又看向了卢卡，并且向他伸出手。“卢卡少校，也很高兴见到你。只可惜我们没能在更好的情况下的见面。”

“我也是，舰长。”少校回答。“但是依然非常高兴见到你。”

艾普尔说，“礼尚往来，我们是带着礼物来的。为整个殖民地准备的粮食仓储，这还只是开头。他们已经别无所求了，但至少我们能为他们做点什么。我们还带来了一队心理顾问和其他的心理诊疗师。只要有人有额外的或者要求更高的医疗需求，我们都可以把他们运送到星际基地11号，或者其他合适的地点。”他摇了摇头。“虽然这些都不足以弥补他们所受到的伤害，但这是一个好的开端，希望这些人知道还有人在乎他们，就像你们已经向他们展示的那样。你们那么多人为我的工作做好了铺垫，希望我和我的舰员能够不负众望，继续走下去。”

丽贝罗走向卢卡，向他明示。“少校，我想亲自感谢你为我们所做的一切。我们无以为报。”她伸出手，将卢卡的手握在两手之中。“我了解到你个人的损失，包括你的舰队同事做出的牺牲。对此我深表同情。”

“谢谢你，执政官，”卢卡说。“我很感谢你能亲自抽出时间来问候我，至于其他的……”他低头看着地面。“我只是在完成本职工作，正如克洛帕提舰长、乔久中校和其他纳博讷舰员一样。”

“我刚才说你们铺好了路可不是开玩笑的，”艾普尔说。“你们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都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他看向丽贝罗。“执政官，我刚到殖民地的时候就发现这里现在看起来比我预期中的稳定多了，这是人民自己努力的结果，当然也少不了你的领导。”

“前者更重要，舰长，”丽贝罗回答道。“我们已经遭受了太多苦难，我需要重新赢回基层市民的信任，但是我们会不懈努力，努力让殖民地再次复兴。我为此感到无比骄傲。”

艾普尔坚定地点头赞同道。“隔离并抵制疫情感染的工作情况也非常出色。我的首席医疗官希望在一周之内就要准备好部署一种可以独立存活的反作用剂，如果没有你们在一开始的工作，这恐怕是完成不了的。很久以前我就发现，但凡她所说的预期期限都是绝对的真理，毫不夸张。”

“要说明一下，”克洛帕提说，“进取号的首席医疗官是这位好舰长的妻子。”

“萨拉。”艾普尔微笑着说。“克洛帕提舰长所说的也是真理。”

他们还注意到在洞内其他地方还有些动静，乔久看到了一对星际舰队军官，他们都穿着浅蓝色工装，正从洞穴地表下方走上来。她才认出来，他们都是平民庭证技术人员，之前被克洛帕提任命去寻找卢卡和他的搜索小队。他们俩并没有走岩壁上的天然石梯，而是安置了一个人工的下坡道，可以在洞穴地表间上下来回。他们中间夹着一个反重力板，板上有一个黑色的袋子，乔久知道那袋子足够装下一个人形尸体，但是看起来袋子里现在装的东西更小一些。他们刚一走上地表，其中一位拉美血统的女性技术人员就径直向丽贝罗和其他军官走来。

“早上好，”她介绍道，“我叫艾美利亚·卡多索，我是法庭病理学家。我知道你们一直在等待分析结果，所以我现在就把我所知道的告诉你们。”她指着岩架。“我们在那里发现了两具尸体，都是人类，一男一女。现场没有留下太多有用的东西。你们也能想象到，铝热反应的效率极高，不过我们还是从两个受伤者身上取到了基因样本。”

卢卡走近了一些，问道，“你能辨别他们的身份吗？”

“可以，女性的名字叫菲奥娜·奥卡佛。根据殖民地的民政数据库，她是被派遣到城市水栽农场的维修工人。”卡多索停顿了一下，乔久注意到了她眼中的情绪。宽慰？悲伤？或者两者都有？

“男性则是阿德里安·寇多斯。”

乔久问道，“你确定？”

“非常确定。”卡多索伸手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型医疗扫描仪。“我们对这里提取的样本和殖民地医疗数据库中的样本做了基因对比。结果是吻合的，毫无疑问。等我们把尸体带回实验室之后还可以进行更深入的检测，但是现在实地检测结果的可靠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殖民地人民会很高兴得知这个消息的，”丽贝罗说。“我会在上午的晚些时候发布正式的通告。”

卢卡问道，“这样明智吗，执政官？我是说，如果还不能绝对确定——”

“暂且不谈有可能出现差强人意的结果，”克洛帕提说，“人民也需要知道我们有决心解决眼下的形势。虽然更好的方式应该是让寇多斯接受审判，但是现在的结果已经足够为一切画上句号了。”

“我相信你是对的，”艾普尔舰长补充道。“为了殖民地，我觉得我们不能拖延。”

乔久看向卢卡。“你能接受吗？”

“我想我不得不接受了。”少校蹙起眉头。“经过这么多之后，不知怎么的，总觉得这结果来的不太真实。”

艾普尔说，“在我看来足够真实了。”

“的确。”丽贝罗将一只手放在卢卡的手臂上。“你不必再继续担心了，少校。你已经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正是因为你，寇多斯再也不会回来了。”

“但是依然有人支持他，执政官，”卢卡回应道。“也许我们解决了他那些最忠诚的追随者，但是还有那些藏在暗处悄悄为那个混蛋提供支持的人呢？不论他们有没有胆子表忠心，但就是这些人曾经为了你的降职而庆祝并且支持寇多斯的。他们怎么办？”

“这个问题很复杂，少校，”丽贝罗回答道，“而且今天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我们迟早都会找到这些人，但不是现在？你需要休息，这是你应得的。”

面对褒奖和保证，卢卡只是镇定地接受了，乔久能看出来，他依然保持怀疑的态度。有一种情绪正在吞噬他，或许是决心、愤怒、不满，或者可能仅仅只是悲哀，但他只能将这些个人的负能量埋在心里，等私下里以他自己的方式宣泄出来。他迟早都要接受科学和常识向他证明的信息。

阿德里安·寇多斯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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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节选）

乔久听到了左侧的T形道路上传来的脚步声，回头便看见加百列·卢卡正在向她走来。和她一样，他也穿着用于出席今日仪式上的礼服。他剃去了胡茬，还剪了头发，现在的他看起来就是一位整装待发的星际舰队军官典范。

“中校，”他一边走着一边打招呼。“我听说你想见我。”

“是的，谢谢你能来。我在悼念仪式上看见你了，还是要再对你说一声节哀顺变。”

卢卡点头，“谢谢。”在悼念死者的时候，他、阿索·苏尔塔尼上尉和特里·布里奇少尉都没有和纳博讷舰员站在一起，而是站在了一小群殖民地平民中间，乔久猜那些人是他们的朋友或者熟人。考虑到卢卡已故的女友曾经是这里的一员，这自然是可以理解的。

“我觉得这次与你共事的感觉非常好，”乔久说。

卢卡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回答。乔久能看到这个男人的眼中依然流转着痛苦，同时她还注意到了一些别的东西。是接受，又或许是顺从？无论如何，应该让他知道她为什么叫他来这里。

“我允许你继续搜查寇多斯的下落，虽然我们都知道你现在并非最佳状态。你承受了过重的情绪包袱，少校，但是如果你告诉我，你不会让悲伤影响到你履行的职责，我就相信。”

卢卡皱起眉头，回答道，“不会的。”

“你确定？”

“我不否认这些事情对我产生的个人影响，但是所有死在那里的人——殖民地平民，美珍，皮奥特，杰森·吉雷拉，巴莱娜，为了他们所有人——必须要把伸张正义做到底。”卢卡看向一边的仓库地板。“我不知道我们是否能让正义得到真正的伸张，但是希望这足以让他们更容易安息。”

“你的情感有影响到之前捕捉寇多斯的任务吗？”

卢卡的眼中闪过一阵怒气。“如果你在问我是不是故意杀了他的话，中校，答案是没有。我会遗憾没有让他接受审讯吗？当然会，但是要问我是否对他的死表示遗憾？绝对没有。”

乔久被他说服了，她认识到，在追捕寇多斯及其追随者的任务中，卢卡对个人情感的控制几乎达到了异乎常人的出色水平。为了完成任务，他可以暂且忘却内心的悲伤甚至是复仇的欲望，迎难而上。然而现在见识到他所付出的努力不过是后见之明。任务已经结束了——寇多斯已经走了，算是伸张了一点正义——乔久怀疑卢卡最终究竟会不会允许自己默哀。

“接下来你要做什么？”她问。

“他们正在向基地临时派遣一些新的人员。我们四个都会回星际基地11号进行任务汇报，然后上岸度假。我想，那样是最好的。”

有一点他没有说出来，然而乔久也知道，基地幸存的人员，尤其是卢卡，都要接受心理评估，从而确定这次事件是否给他们造成了残留的影响或者潜在的伤害。每当出现人员伤亡时，这样的评估流程都是常规，评估的强度和范围取决于事故性质。

对于剩下的殖民地平民，其中有几百人将会按照他们自己的要求如期迁出塔尔苏斯四号，纳博讷号和其他负责安抚任务的船只之一将会负责载运。大多数居民都选择留下，乔久对此并不惊讶。他们这样选择的原因当然有很多，例如渴望与深爱的逝者保持某种联系，或者单纯地希望不会有被迫离开家园的感觉，再例如要致力于重建殖民地的目标，或者看到了殖民地复兴的潜力。这样的选择需要强大的勇气和信念。

“那么你呢，中校？”卢卡说。“你打算去哪里？”

“在那之前我本来就是要去挑战号的。我想，等我们回到星际基地11号汇报任务之后，我最终还是要去那里的。”来到塔尔苏斯四号之后便陷入了紧急的局势，忙得没有时间去思考她未来的新任职。科考舰上有不错的岗位，而且面临的挑战也与巡逻舰上完全不同。她在挑战号上的习得将会为星际舰队所有的探险任务和知识拓展带来新的视野。这些经验将会继续帮助她积极进取，在未来获得属于自己指挥的飞船。

但是我要说的就那么多了。

“我还没问你以后作何打算呢，”她说。

卢卡回答道，“我已经准备和克洛帕提舰长再谈一次了。正如我告诉过他的，任务已经结束了。寇多斯死了。我知道还有一些人更希望他能被活捉回来接受审讯，我能理解这些人的感受，而且作为星际舰队军官，我尽了一切努力要活捉他，但是寇多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是他挑起了矛盾，而他最终也死了。在所有官方文件的报告里，我都说，很失望我们还没有将他捉拿入狱他就死了，而我们追捕他的努力只换来了一个生命逝去，令人难过。”

“非官方的呢？”

“我很遗憾他没有烧的更久一点再死。”

听着他话语间的冷酷，乔久挑起了眉毛，点头说。“最好还是别把这句写进官方报告里。”

“那是当然。”卢卡随后露出了一个微笑。“我很感谢你的关心，中校。说实话，如果我告诉你‘我没事，不用担心’的话，那一定是说谎。实际上，我的感觉很不好，但我已经比几天前好多了。几天以后，我肯定还会比现在更好。但我知道还需要很久才能完全恢复。”他将手放在道路的围栏上。“甚至有可能我永远都不能完全忘记这种痛苦。巴莱娜对我而言……非同一般。”他又笑了，而且乔久看得出来那并非在她面前勉强挤出的微笑。“她拥有我所没有的一切。随性，开朗，可能甚至有时候过于疯狂了些。巴莱娜就像一股自由的灵魂，她内心的关怀比我认识任何人都要美好。她是这里原居民的后代，但是她从来不会参与任何分裂主义的讨论或者主张脱离星联的活动。当难民开始流入的时候，她是第一批支持者之一。有各种委员会和任务小组都组织起来，帮助移民进入社区，我从她的朋友那里听说了一些，我觉得她曾经志愿参与过其中的工作。”他停了下来，神情温柔得仿佛在回忆一段愉快的往事。

“我真希望能见她一面，”乔久说。

“你会喜欢她的。是她让我想要成为更好的人，用余生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甚至或许就是让别人过上更好的生活。”

卢卡凝视着前方，不过他可能并没有看着任何特定的东西，然后乔久听到他发出了一声短暂的轻笑。“是她说服我尝试轨道空中跳伞的，你知道那对我来说有多疯狂、多荒唐吗？在遇到她之前，我大概永远都不会做这种事，大概有很多事我都不可能去尝试，直到遇到了她。”他叹息了一声。“巴莱娜帮助了我。”

“她依然在帮助你，”乔久回答道。“听起来，她是个了不起的人，而且很显然她影响了你，这种影响超越了表面的吸引力。之前你还没能花时间去好好悼念她，但是现在你可以了。去悼念她吧，守住这些美好，别让彼此共同拥有的东西就此浪费了，少校。”

卢卡又转而看着她，扬起一侧眉毛。“经历了这么多之后还叫军衔未免有点生硬了，菲利帕。可以叫我加百列。”

“别浪费了你和巴莱娜共同拥有过的一切，加百列，这是为了她。”

卢卡直起身板。“我就没打算浪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下去。有那么一段时间，我甚至想过要离开星际舰队，和她在一起。”他摇了摇头。“留在这里已经不合适了，但我也不知道星际舰队里还没有适合我的岗位。”

“星际舰队需要你这样的优秀军官，”乔久回答。“他们已经对你的训练和职业生涯进行了深入研究，假如你不给他们的研究工作留点收获回报的机会，那就太可惜了。”她觉得卢卡应该已经知道了，那么他也应该知道他还能够为星际舰队付出很多。一些人在舰队服役是因为他们想要或者相信能够为一些超越自我的东西做出贡献，还有一些人则有更高层次的理由：他们认为加入舰队是一项使命或着某种命运，拥有平常生活永远无法取代的价值。加百列·卢卡也是这样看待星际舰队的吗？乔久不能确定。以她的经验来看，这种问题最好还是由本人亲自回答为好。

“在内心深处，我知道你是对的，”卢卡说。“刚好我也知道这是最适合我的地方，对于过去的事我无法逃避，也不能指望躲起来等着痛苦自己消退，或者盼着忘记过去。我不想忘记。”他指了一下仓库地板。“我不想让这一切在其他地方再次发生。”

乔久听到了他在痛苦之下所坚持的信念。单凭她敏锐的直觉，她相信卢卡绝不会离开星际舰队。但是他在这里承受的一切将会伴随他。面对痛苦，经历失去，追捕寇多斯，经过这些之后，他的内心已经僵硬了。回忆会消退，但会永远藏于阴影之下。在极端痛苦中的经历对一个人的心理会造成重创，这将给他带来永久的压力，甚至连他自己都没能意识到。对于无法避免的改变，卢卡将会如何面对，拒绝或者接受，这将决定从现在起他会成为怎样的人。

“自从和寇多斯和他的追随者打的那一仗之后，”他说，“我一直在问自己，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果。说实话我确实想把他带回来。我想让那些被他杀害的人的亲人和朋友看着他和他追随者被处死，接受星联对于正义的全面审判。但是在我内心的一小部分却又不在乎这些。”他转而迎上了她的目光。“甚至还有更小的一部分希望我能亲手杀了他。这是不对的，而且我希望理性和责任能赢得上风，但是……如果让我再经历一次的话，我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那样做。”

乔久摇头说道。“我认为你知道。”她看向个人物品柜的方向。“坚持理想非常困难，有时甚至是十分残酷的。能够做到这一点，尤其是在逆境和危机甚至亲身经历的惨剧中，将会真正地考验一个人是否有资格身穿这件制服。”她抬手拍了拍胸前的星际舰队制服。“我们都要坚守一些理想，但是更难能可贵的在于实现这些理想。”

卢卡的表情沉了下来，他说，“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做到这一点。”他叹了一声。“进一步来说，我都不知道我以前有没有做到。”

“巴莱娜知道的。”乔久微笑着。“就你告诉我的这些来看，她是个善于识人的女人，而且肯定不屑和那些与她思想不合的人在一起。如果她在这里，你觉得她会对你说什么？”

卢卡又笑了。“她会让我打起精神，回去工作。”

乔久觉得，这听起来是个好建议，对我们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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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翻译的其他章节：

第20章 乔久和少年柯克的邂逅

尾声 主宇宙卢卡去向